薛涌：正视中国产品的信誉危机
2007-07-09 09:52:29 来源: 南方都市报 作者:
5 }& o" e0 U' n& G* n) E7 r) e: p w3 b& F
9 \8 Q8 P! o; }/ Y5 x) p
: o7 C; _- n! Z- B# O# c0 p厦门越野联盟 ■美国来信 之薛涌专栏
1 Z& |: d# s: e# h' I: z* l K* G厦门越野联盟
8 @+ t8 v0 N3 d& w% q 我不久前在本专栏中提出，中国ZF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捍卫中国产品的信誉，产品信誉问题如果按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，将比人民币增值的问题危害大得多，也更难解决。
f# G4 Z, R, M ?7 I3 u! a( N; y3 V
9 ~! M; r5 w% t" R+ J5 j. `! s 现在，美国新闻中关于中国危险产品的报道几乎每天不绝：毒牙膏、劣质轮胎、含铅玩具等，“中国制造”快成了危险的同义词。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6月28日又突然宣布，将禁止进口中国五种人工养殖水产品，因水产品中含有美国禁用的抗菌剂。虽然该局承认，发现的药物残留物含量很低，不会要求召回这些已经发往美国商店的中国水产品，也未建议消费者将已购买回家的水产品销毁或退货，但其助理局长艾奇逊说：“我们采取这个行动，是因为不断有证据显示，部分从中国进口的水产品存在非法残留物，而这在美国是不允许的。”5 h1 T7 ~; K2 z% Q5 v
3 a% g' l" {! E6 k" D5 F4 M, B9 b3 D 就此，美国媒体还不断报道中国ZF的抗议。《华尔街日报》报道说，目前中国ZF处理这类事情的手段复杂得多，包括动用华盛顿的游说团，不愿意被缺席审判。CNN财经新闻则义愤填膺地报道中国ZF为此要对美国的产品进行报复。总之，你越抗议，事情就被炒得越大。
# A! P: U% w+ Y1 j) B+ S- y9 E( t, S5 {2 W
这和中美过去的摩擦不同，主要不是ZF之间的问题。你的产品出了问题，媒体会报道。出几次问题，就成了媒体炒作的对象。如果处理不当，还会给媒体提供不断炒作的材料，事情会越闹越大。然后消费者会产生心理恐慌，会“问责”。根据CNN的报道，美国进口的中国食品，只有5％经过检验。如果连续几个中国产品出事，人家马上就会联想：那些未经检验的95％万一有问题怎么办？美国ZF虽然并不想得罪中国ZF，但人家毕竟是民选的ZF，媒体全天候监视，芝麻点的事情也会无限放大。结果，ZF怕万一出了问题无法承担责任，就草木皆兵，根据一点小节就可能作出禁止进口的决定。
3 m# M7 [+ ]$ b
4 t- P& C3 v& j9 g& a+ } 更重要的是企业，沃尔玛已经把若干中国产品撤架，美国的一些大企业如General Mills、Kellogg等都加强了对中国供货商的监视。这样下去，企业开销会加大，即使人民币不升值，从中国进口产品也会贵起来。
, U( J9 M9 \4 V& J厦门越野联盟4 ?4 Q0 {2 k U- d3 F+ ]3 T) J8 n
在这种情况下，中国一味为自己辩护很可能适得其反。你越辩护，媒体越要调查，越要炒作，消费者心理越紧张，会给自己的议员打电话、发邮件，要求采取行动。总之，这不是ZF之间讨价还价能解决的问题。这是个产地信誉问题。2 {/ R' s! P: r
4 q0 V( L& f- D$ |5 i1 g0 b 产地信誉，对中国是个非常陌生的概念。比如现在走进美国的中国店，产品商标上写一个“中国制造”就完事，许多连省份也没有。这在日本店是无法想象的。日本在江户时代，大名割据一方，经济竞争倚重产地信誉，形成传统。现在日本的超级市场，产品各以产地为牌子，什么山形米、北海道奶等等，在海外的日本店也是如此。这种地方性，使地方ZF有了近距离监视产品质量的能力。
& d' q! H& C7 Y% u7 h5 ~5 o4 o厦门越野联盟2 P: X# M6 B- g5 e. g
我相信，“中国制造”这牌子，将成为中国对外出口的绊脚石。我看还不如规定：各省产品必须打出自己的省名，让地方互相竞争地方的牌子。比如一个“苏丹红”吓得许多人不敢买“中国制造”的鸭蛋。如果有个“广东制造”，信誉一直很好，消费者就可以买广东货，不至于这样草木皆兵。& {% f, \, Y. v( V/ J
& S. k4 B/ I. A1 Y1 a: G' \' ]! B 另外，中国ZF不要仅仅把“中国制造”的信誉问题当成一个危机，也要将之当成一个机会。现在媒体全盯着中国，无意中给了我们表现的机会。辩护只是使自己心安，不能使别人心安。让别人心安的最好办法，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问题，并且提出具体的措施。中国ZF要做的，是最大程度地对消费者进行产地曝光。9 @2 O# h" k( U4 K- ]- I
- |) T; s5 m7 r: k8 t& T! g
不过，最关键的还是要反省我们的发展模式。目前这种不顾环境、不惜代价追求GDP发展的做法，已经快到头了。比如，最近《华尔街日报》报道，南宁农村因为工业污染严重，种的食品中含镉过高，许多村民因为吃自己种的食品都得了肾病和骨质疏松。这已经成了中国的形象：自己种的东西都靠不住，怎么指望别人相信你呢？中国产品安全的问题，表面是国际问题，实际是国内问题，是我们的安全标准、环境质量的问题。$ r# X+ S, w& w9 z& [
$ u0 s& y3 b2 w, c6 C7 R- }
(作者系知名旅美学者)
